全国第一个宠物侦探:不找人,只找小可爱
失而复得,人世间中最美好的字眼之一。虽美好,但真正能有此经历的人却是凤毛麟角。对大部分人来说,失去了,就意味着永远失去了…… 而关于毛孩,宠物主人最怕两种失去:生离死别的失去,和不慎走失的失去。前者难追,后者虽然可以努力,但大部分情况下也终究只是一厢情愿的怅惘。 但有个人不信邪,他叫孙锦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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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他的大名在宠物圈已经颇具名气了,经常会在各种宠物群里看到群友给绝望的主人推荐:猫狗走丢了找不到?找孙锦荣。 一个人力荐他也许是托,但各种人在各种场合推荐,就很说明实力了。甚至曾听人说,主人苦寻几天毫无进展,他一出场,就找着了。既感觉神奇,也不得不服。不知从何起,大家给他这份特殊的职业起了个恰如其分的名字——宠物侦探。 6年来,他在江湖上为悔青肠子的主人找猫找狗,江湖上也总是流传着他的传说。
01、“误入”救助圈的印刷厂学徒工
孙锦荣今年38岁了,但想起小时候在部队大院长大的经历,还是历历在目。身为空军部队机械师的父亲,极大程度上影响了他的性格,很长时间内当兵也是孙锦荣的最高理想。和所有故事一样,人生中总有转折,高中时父亲遭遇车祸受伤,孙锦荣决定离开安徽,放弃读书去打工。 他在上海某个印刷厂找了份学徒工的工作,繁重的工作让他累到站着也能睡着的程度。下班后,他借宿在亲戚家,只睡一张床板,一顿青椒土豆丝能吃三天…… 身无分文的日子一天天流逝,他遇到了改变他人生走向的老板,尽管这一点他后来才意识到。这位老板从事宠物寄养,并把部分利润拿去救助动物。孙锦荣正是因此,和宠物行业产生了关联,也慢慢走进了狗贩子、救助团体的圈子。后来,他偶尔一两次根据发现人的线索找到了需要帮助的流浪动物,接着是三次、四次、五次……时间长了以后,有些丢了猫狗的宠物主人也来找他帮忙了。
不少主人早就把宠物当作了自己的家人,失去宠物让他们生活失控,轻则以泪洗面无心工作,重则家庭破裂、发病离世……为找回爱宠,不惜重金,少则数千元,多则万元,甚至还有主人以金条、豪车、房子作酬金。接触多了,孙锦荣完全能理解他们的心情,也因此在每次成功找回后感觉自己像个英雄。他对寻找宠物这件事着了魔,期望一次比一次做得更好。 可以说,孙锦荣的一步步,是从救助行为慢慢过渡到商业行为的。只身闯入这个行业时,宠物侦探还是一个前无古人的事业,他有成有败,一切只能靠自己摸索总结。积累了一定经验后,2013年,他正式做起了商业寻宠。
02、找猫找狗也是技术活
但凡痛失过爱宠,亲自找寻过的人,都知道在复杂的社会环境里找个小动物不容易。偶尔一次找回,也许是运气;但总是能找回,肯定需要一定的实力了。 见到孙锦荣的第一眼,就能真正明白什么叫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:捕猫笼、管道探测仪、夜视仪、带无线传输功能的监视器、警报器……各种设备把他的背包撑得满满的,足有半人高。这些东西大多价格不菲,最贵的一件两万多,一把强光手电也近千元。在常人看来有点夸张的设备,对他来说只是工作的常态。
在这个又新又冷的行业,一切都靠孙锦荣自己摸索。很长一段时间里,他总是在试错,生命探测仪、管道探测仪这些各行各业的工具设备,但凡感觉会对寻找动物有所帮助的,都被他拿来一一尝试,从不马虎,光选望远镜,就曾一口气买了四种品牌,最终选定的那款带拍摄功能,可及时留下影像方便失主辨认。上面那个容量70升大包的设备,就是他这么一个个试出来的。
这还不算什么,经常性的熬夜(猫半夜出来时好找)、爬楼(逐个点的傻瓜式排查)、去野外像猎人一样寻找目标以及漫漫长夜的蹲点更考验人,吃个饭也尽量选靠窗的位置以便多看几眼,综合下来工作强度还是蛮高的,而寻找遗失动物本身也是一件与时间赛跑的事。为此,孙锦荣还组建了一支10人左右的团队,年轻人为主,通过亲自帮带的方式传授技巧,让团队能最大限度协同作战。
为了给主人交代,也为了增强团队工作的可信度,他会将寻找宠物过程中各种值得记录的瞬间拍下来,并将关键信息及时共享给主人确认。
03、寻宠之路也让他看到复杂的人性
较高的找回率和良好的满意度让孙锦荣盛名在外,如今每个月他都能接到上百通来自全国各地的电话。外界也日益了解他,尊称他为“孙老师”,甚至有人慕名而来,指名要他帮忙找宠物,甚至包括兔子、鹦鹉和貂。
名声以外,孙锦荣收获的,是对人性更深的了解。 和宠物主人打交道多了,愈发能了解他们的内心,但有时尽管努力了,也不一定能找到。孙锦荣和团队成员在找猫之外,也承担了情绪垃圾桶的重任,被训斥责骂也是常有的事,但都只能忍着受着,体谅对方失去宠物的心情,甚至反而去帮助对方疏解。失主哭,他也跟着难过。 看着寻宠能商业化,也有利益熏心的人打起来歪主意,有的拿了定金就把失主拉黑了,这种利用别人绝望的心情给人伤口上撒盐的事,为了钱,还真有人做得出。
也许正是因为世上存在这样的骗子,孙锦荣也跟着被怀疑被误解。时常在夜里蹲点、东张西望、看车底盘等行为,导致他多次被保安、警察盘查。网上不明所以的人还质疑他的团队是先偷人宠物再去“找”的,真蛮有想象力的…… 也有些痛心疾首的主人在得知寻找宠物收费后,选择了放弃。业内也有同行通过零底薪的方式来帮忙寻找宠物。但孙锦荣并没有因此动摇,他始终相信,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,不收费会让专业性打折。从救助行为衍生到如今的商业行为,他并没有因此抛弃初心,他和团队成员们依然在救助流浪猫狗,还曾为此租了一块地方用作基地。懂的人,自然会理解。 找宠物是困难的事吗?是的。但同时,对孙锦荣来说,也是有趣的事。他把寻找宠物的过程比作玩游戏,它们在和他玩游戏,有时候遇到敏感度高的猫,就像两个高手间的对决,无论如何他要赢。
如今,这份工作本身俨然也成了他的娱乐之一,工作时间在寻找动物,工作以外的时间,在琢磨如何更好地寻找它们。为把工作做得更好,他成功戒掉了烟,以免咳嗽和买烟干扰寻宠,还学会了模仿幼鸟叫声的新技能,以吸引猫咪出现。在寻找迷途动物的过程中,他大概也找到了更好的自己。